→0924寫的哈哈哈哈
→我是看得懂啦,可是我覺得沒有人看得懂。
→…我是不是在暗指自己不是人啊。
→算了不管他,反正這原本棄了的,回去看覺得…還是挺喜歡這篇的。
→雖然當事骨可能已經完——全忘記了吶。
→光棍節快樂。
【記錄與創造守護者的一次對話】
「有意義嗎?」
離畫布幾公分的筆尖停住,他側過頭,黑色眼眶裡頭跳躍著疑惑的粉紅色問號:「Pardon?」
「我是說,」我轉頭看向他,耳朵貼著地面被壓扁,我調了一下:「你現在的『創作』,有意義嗎?」
柔軟的毛筆在調劑完成的顏色上輕旋,隨後被執起,被吸到飽和的顏料在筆尖微微下落。
「嗯…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他的詢問從畫布後頭傳來:「你的『有沒有意義』是什麼怎麼定義的?」
我思考著,眼睛凝視著他在作畫時輕輕晃動著的外套衣袖:「我是說…你連存在與否都是個問題,那你的『創造物』連個穩定的前提都沒有。」我停了一下,確認他沒有生氣的意思:「甚至說那些畫作,其實還是那些畫家畫的,而不是你啊。」
他發出思考的哼聲。
「你知道,我們這些『創造物』的存在與否其實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,」他的聲音開朗輕快:「你相信就存在,你不相信則僅僅是個『人物』,就這樣。」
「聽起來就像『神明』,」我若有所思的道:「人們相信並信奉著則存在,相反者則是會慢慢消失。」
「你是說就像那部動漫所解釋的?」他笑,沒被畫布擋到的雙腳調整了一下前後:「我們遠沒有神明那麼偉大,但——或許很類似吧?」
「至於你說我的『創作』有沒有意義…說真的,那是個很有趣的話題,」筆尖沒入水中,色彩在水面暈開來:「創作者,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,自己也是『被創作』的嗎?」
「有啊,」我承認:「但是個路人甲,那種發生爆炸的時候負責尖叫『爆炸了』、『救命啊』的那種。」
他由於我的譬喻笑了,畫布後的肩膀因此而抖動:「很有趣,」他如此評價,等待手穩下來之後才繼續作畫:「但假如那是真的,那麼你所存在的『作品』並沒有打破第四面牆,對吧?」
他知道我有點頭,便只是停頓一下就繼續道:「那你為什麼又沒有仔細想過呢?你寫的文是由也你的創作者寫的,又或者是漫畫裡根本不會被詳述的一個小片段。」
又沾了一筆顏料:「如果你的創作全都只是『創作者』的筆觸,你的存在是由於另一個世界的信仰而存在?」
好難想像。
「路人甲呢,我這種路人甲會被這麼詳實的描述嗎?」
「路人甲也有屬於他的故事啊。」他笑:「你沒有嗎?」
我陷入沉默,指腹在地板上摩擦,細微的塵埃沿著指紋留下略顯粗糙的質感。
「創作啊,本身就沒有意義吧。」
他的話讓我渾身一顫,轉過頭去看,他的臉躲在畫布後頭我看不清。
「就像人類在吃飯、喝水、呼吸以外的所有舉措一樣,與原始的生存本能無關,是奢華的表達方式。」
「那麼人類為什麼要創作?為什麼創作者會存在?」他幾乎已經是自言自語了,可是看上去挺樂在其中的:「那些想法真的來自於『你』嗎?『你』的存在與『你的創作』的存在都是真實的嗎?」
「其實思考到最底層,就發現那只是人類紀錄思路最原始的方式吧?」
「那些天馬行空,那些喜怒哀樂,從『記錄』到『創作』,鬼知道你們這些創作者的腦子是怎麼一路演化過來的。」他笑出聲來,帶著些許調侃。
「創作跟紀錄?這兩個扯的好遠。」我感覺我的腦仁在陣痛:「你偏題了。」
「哦,抱歉。」他的道歉有點敷完,他似乎想要查看圍巾上的紀錄,可是上面怎麼可能會有。
於是我提醒他。
「我們在談論『存在』跟『創作意義』的問題。」
「謝謝,」又是毛筆跟調色盤觸及的聲音:「好,對於存在…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對此如此質疑——明明是你讓我出現在這裡的。」他停了停:「這麼說吧,存在與否就像回憶一樣。」
「回憶?」
「對,沒有證據的回憶。」他解釋:「你沒有留下照片作為參考,也沒有辦法上網查證——那麼,這個回憶存在嗎?」
我遲疑的思考了幾秒:「舉個例子?」
「舉個例子——」他的筆尖也在思考中停頓下來,眼眶中不同形狀的眼往右上角看去:「比如說,在一個人的夜裡,躲在棉被中偷偷的哭出聲;又或者,你有時會回想起的,在某一天踢到的小拇指。」
「唔嗯,當然啊。」
「那證明它吧。」
「什麼?」我反問,坐起身來看向他,他從畫布後一臉認真的看著我。
「證明啊,表示那個記憶是真的,不是你掰的。」
他的語氣很平靜,但莫名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。
「人、事、時、地、物,最好的話乾脆打個電話給過去的你然後讓我跟對方確認。」
我有些惱,可是很快的又冷下來了。
「…辦不到。」
「我想也是,」他聳了聳肩,縮回頭去繼續作畫:「這段遙遠的距離不就像我們這些『創作』跟現實嗎?你認定我們存在,可是無法證明。」
「籠統。」我批評。
「Heh,創作者,」他笑起來很欠揍:「那是你的大腦不夠容納這種東西,不代表我的解釋不夠精準。」
我想拿東西丟他。
我這麼想著有直接捏起一顆球往他的腿扔去…距離不夠,球默默的滾到他腳邊撞了一下。
他沒怎麼Care我的打擾,滿意的提筆之後露出笑容:「至於創作有沒有意義,不如你親眼來確認?」
我從地板上坐起,然後雙膝在地上磨蹭著,在他無言的視線中抵達他身邊。
畫面上的人是我,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,臉側過來,然後臉上是超級好看的五官。
「創作的意義,就是開心。」
他揉了揉我的頭髮:「就算我的『創作』無法真正的被看見,但我很開心於某一次的小創作,這不就好了嗎?」